曾经是游戏场的宠儿、同时是许多孩子们的梦魇!《兽王记》庆祝上市35周年:承继日本怪异风潮、挑战好莱坞恐怖电影!

曾经是游戏场的宠儿、同时是许多孩子们的梦魇!《兽王记》庆祝上市35周年:承继日本怪异风潮、挑战好莱坞恐怖电影!
2023-02-24 杂谈其它

这款大型机台电玩游戏很奇妙,它曾经是电玩游乐场的宠儿,但它却同时也是许多孩子们的梦魇。当整个80年代全球流行文化都在拥抱恐怖题材,这款游戏成为了日本游戏的恐怖类型代表作之一。它是1988年发行的大型机台电玩游戏《兽王记》,它有着充沛的野心,不只要成为游乐场里孩子们最爱投钱的游戏,事实上,它的对手是好莱坞电影。这是80年代日本游戏界一群年轻人的有勇无谋之举:他们要在日本游戏里挑战好莱坞恐怖电影的吓人效果。而他们成功了吗?让我们一起来看看《兽王记》背后的故事。

周年

1972年,日本漫画家梅图一雄推出了哭天喊地的恐怖漫画巨作《漂流教室》,让当时还小的伊藤润二崇拜到五体投地。70年代,日本开始兴起席卷少年少女漫画界的恐怖漫画风潮,但是,恐怖漫画热潮这只不过是日本国民运动里的一条分流而已:就在《漂流教室》连载的隔年1973年,诺斯特拉达姆士的世界灭亡预言,在日本成为了家喻户晓的末世知识。而如果世界真的像诺斯特拉达姆士所说的一样,会在1999年灭亡,那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?超能力者、未确认生物、灵异事件、心灵照片、外星人、都市传说等等千奇百怪的不可思议事物,一时在70年代的日本全冒出来了,这道跨媒体、跨领域、跨文化的巨大洪流,统称为「怪异潮」(オカルトブーム)。
曾经是游戏场的宠儿、同时是许多孩子们的梦魇!《兽王记》庆祝上市35周年:承继日本怪异风潮、挑战好莱坞恐怖电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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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0年代,美国电影界冒出了大量的恐怖电影杰作,包括了1978年的《月光光心慌慌》、1980年的《十三号星期五》、1981年的《美国狼人在伦敦》等等多不胜数。而在日本,经过70年代怪异潮的陶冶之下,80年代出现了大量喜爱恐怖风味的创作者们,其中,小说家梦枕貘算是个中翘楚,他坚守「很黄很暴力很恐怖」的三大原则,写出了许多描写残酷情色场景的成人小说,成为书市的畅销作家。而当时年轻的游戏制作人内田诚,也是他的书迷。内田十分热爱梦枕貘的得意之作《狩猎魔兽》系列,特别是书中出现的「兽人」角色特别有兴趣。
梦枕貘笔下的兽人,都是肌肉隆隆的大汉,有些平常看起来还是人类的状态,在透过秘术控制后,会立刻变身成满布兽毛、口中长出獠牙的兽人。而内田诚对这样「人类与兽人作战」和「人类变身成兽人」的概念非常着迷,当他观赏了美国1981年电影《破胆三次》与《美国狼人在伦敦》,见识到其中以特殊化妆与实物特效所制作、栩栩如生的狼人变身场景,这种兴致顿时变得更加鲜活。内田诚燃起了野心,决定以这些概念开发一款「兽人」游戏——有趣的是,当时他还没有加入任何大型游戏公司,但是这吓不了初生之犊不畏虎的内田,他认为,已经有梦枕貘的小说与美国的恐怖电影了,但是在游戏界,他还没有看过类似的作品,而他相信,这会是一个足够惊吓市场的计划。

周年

内田原本想要进入知名玩具厂商TAKARA工作,却面试失败,但也许是老天的安排,他成功地在1987年进入了世嘉(SEGA)工作。新进员工内田诚,提出了融合梦枕貘风格与《破胆三次》风格的《兽王记》计划,竟然一举通过。这听起来很神奇,但却毫不意外,因为当时世嘉的股票即将上市,先前发售的夹娃娃机评价也大好,16位新家用主机MEGA DRIVE正在开发之中,可以说世嘉全社全都垄罩着一股强大的进步动力之中,只要你有好点子,就有可能实现,帮助即将登顶的世嘉能够更上层楼。

曾经是游戏场的宠儿、同时是许多孩子们的梦魇!《兽王记》庆祝上市35周年:承继日本怪异风潮、挑战好莱坞恐怖电影!

究竟《兽王记》是什么样的一款游戏?这款游戏从一开始就充满了不祥——与内田诚的个人恶趣味。游戏开始,空中浮现一位老人的影子,他呼唤主角前往拯救他的女儿。嗯嗯,听起来是许多游戏常见的简单开场……事实没那么简单。老人的幻影是这样说的:
「我命令你从坟墓复活,前往拯救我的女儿!」
没错!我们的主角是个死人!

随着空中劈下一道闪电,将地上的墓碑击碎,我们主角栩栩如生地动了起来,同时,前方路上许多尸体也爬了起来……很妙的是,平平大家都是尸体,但敌人的肉身看起来就像个僵尸,而主角却宛如活人一般。玩家控制的角色可以进行拳击与踢击,这两种攻击都毫不留情:踢击是直接抬起右腿直击僵尸下体,让僵尸头部瞬间爆裂;而拳击一击就能让僵尸敌人骨肉喷飞。听起来很强,但是,这与梦枕貘书里的肌肉大汉比起来差太多了:当角色吃到升级道具后,玩家可以看到主角的胸肌立刻成长,甚至撑破了上衣……你可以在这比类固醇还猛的升级效果里,看出内田诚对于强壮肌肉的无限崇拜。
但是,到这里还没有任何与游戏标题相关的内容:兽王在哪里?这问题只要吃下第二次升级道具就能解答。当角色第二次升级,《兽王记》会立刻进入一个令人留下深刻印象的「变身画面」:我们会看到主角直视镜头,在一声悠长凄厉的怒吼声中,他的头部开始细腻地变形成为一颗多毛的狼头。这个变身画面实在太过细腻,那是因为高得惊人的作画张数,甚至高达整款游戏的30%,就只是为了这个仅仅3秒钟不到的变身片段。但对内田诚而言,这才是重点,这是对《美国狼人在伦敦》与《破胆三次》的究极挑战——内田想让在游乐场游玩《兽王记》的孩子们,都体会到美国狼人电影等级的恐怖效果。

曾经是游戏场的宠儿、同时是许多孩子们的梦魇!《兽王记》庆祝上市35周年:承继日本怪异风潮、挑战好莱坞恐怖电影!

不能输给好莱坞狼人电影的野心如此明显,事实上,在《兽王记》的每个关卡,主角都会变身成不同兽人。例如第二关会变形成能在空中飞行,同时挥拳发出雷电的「龙人」;第三关是口吐石化气体、能让敌人无法动弹的「熊人」;而第四关是能够垂直冲刺、发射波形前进光弹的「虎人」;到了最后的第五关,主角又再次变成了狼人——只是这次变成了全身金毛的「金狼人」。你很容易发现,狼人型态在《兽王记》就出现了两次,而且,这些变身兽人桥段,也只有变成狼人时格外细腻,可以看到主角挣扎地扭动头部、毛发逐渐伸长、口部张大、牙齿变成獠牙的细腻效果,在变身成其他兽人时,就只是将人类与兽人的图片来回切换而已。
那变身时的凄厉狼嚎、以及变身时过于仔细的画面,真的在游乐场制造了不少尖叫。但是,《兽王记》制造恐怖气氛的手法还不只如此。在这款游戏里出现的怪物,在外型与肢体动作上都很诡异,僵尸事实上已经是比较收敛的怪物:没有四肢而是蛞蝓腹部的乌龟在地上蠕动;目光呆滞、口部不断张合的圆形食人鱼;不断射出眼球的食人花;与只有双足的鸟头长尾怪(这个角色在后来的《战斧》又出现了)等等,这些怪物恶心与违背常理的外型设定,体现了梦枕貘笔下的异形世界,而当它们被打爆时,内田诚还要求必须为这些飞散的尸块加入放大的特效,仿佛喷飞的肉块直直地飞向玩家眼前。

兽王记

《兽王记》的游戏难度不低,尽管它整体五个关卡的游戏长度并不长,但是能够全破的玩家并不多,可是尽管玩家也许只能玩到前几关,但他们已经体验到《兽王记》最精髓的狼人关(第一关)、欣赏到最精致的狼人变身画面。玩家会轻易发现,人类型态时的游玩难度与兽人型态时的难度有明显的落差,变成狼人后,不但能够发射光弹,还能使出发出冲击波的飞踢,冲刺距离超过整体画面的一半,这让生存机率大幅地提升了。因此,如果你想要玩得更久,当然就得先撑过前头拿到两个升级道具的过程……而当你成功变身兽人,就能享受虐杀敌人的快感了。
这其实是《兽王记》的最大问题:这款游戏上市后快速火红,但它却无法长销下去,原因就在,许多玩家根本来不及变身兽人,就被关卡开始的小怪给磨死了。除却兽人的部份,《兽王记》的怪异气氛更加浓厚,而且看起来变得无趣,仿佛是正常人类被异形怪物虐杀的游戏。升级道具在《兽王记》关卡里出现的时机与个数是固定的,你没办法早点拿到、漏掉之后也无法再补充,就以第一关而言,整体长度约70秒左右,第一个升级道具在10数秒左右出现,而第二个道具将近40秒时出现,可以说,你必须先撑过关卡的一半长度,才能享受这款游戏。
而很不幸地,除了那些在游乐场被迫听了数十次狼嚎、而怕得逃离的孩子玩家之外,许多玩家的技术并没有那么好,《兽王记》的升级时机阻碍了玩家的兴致,它尽管以其特殊猎奇的美术风格着称,但《兽王记》实质在日本电玩游乐场的寿命并不长,它在创下机体销售佳绩后,很快地就大幅退出市场。但是,这仅仅只是内田诚设计的第一款大型电玩游戏而已,他从《兽王记》累积的经验,继续活用在下一个作品上:《战斧》获得了更高的成就。与此同时,他也与世嘉的同事们累积了更深刻的默契,例如去年逝世的制作人小玉理惠子、知名制作人铃木裕、以及当时负责制作这款游戏的「忍SHINOBI team」等等。

周年

但是《兽王记》的路程还没结束,它之后被移植到了大量的家用主机上,甚至2010年还推出了iOS版。即便恐怖作品已经不再是这个世界的主流,即便《兽王记》在世嘉历代游戏销量榜上没有一席之地,但是,至今《兽王记》的风格却仍然令人难以忘怀,它怪得有特色、而且怪得理直气壮,35年后的今天再玩一次,依旧能感受那股儿童不宜的特殊氛围。